我很冷静。
到目前为止,我仍然凭借利害逻辑思维,努力保持住了冷静。
天色昏暗以后,苍苍茫茫的厉北边疆,霞光漫天。
炊烟袅袅,直入晚霞。
厉北大营飘起了晚饭的香味。
我跟着许烈回了他治下的营区,回了他的营帐。
四个劲装黑甲的兵士面无表情把守在营帐外,见他来了,恭敬地垂首,行礼:“将军。”
“嗯。”裨将闷闷地应了声。
他掀开厚重的墨色门帘,略作侧身,示意我进来。
“谢谢。”我尽可能平静地说。
“应该的。”他说。
“随便找地坐吧,这营帐很大,你可以随意转,但请不要乱动东西。”他跪坐到宽大的桌案前,拿过几本折子,提笔着墨,处理军务。
专心致志,心无旁骛,渐渐进入状态。
我觉得这个裨将比我更尴尬。
他非常非常不自在,整个人都是僵的。
莫名有些好笑。
入夜了,兵士送来了晚膳,点亮了营帐里昏黄的灯盏。
“一起过来吃吧。”黑黢黢的裨将硬邦邦地邀请道。
“不了,谢谢,没食欲。”
“你在害怕?”他敏锐地察觉到了,浓眉皱起,更加可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