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霄云回到自己的车里，乏力地捏了捏眉心。
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，而是思考了一会儿，然后拨出了一个电话。
无奈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，只有嘟的一声后，机械冰冷、反反复复的一句“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”。他蹙了下眉，很快又切到微信，试图发出语音通话，可“对方把你加入了黑名单，不能语音聊天”的提示跳了出来。顾霄云深吸一口气，有些烦闷地将伸手拨乱了那头工作日里向来都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。
彼时罗萧萧已经睡下。
她实在困倦得厉害，但睡着后也并不踏实。
一夜多梦，中途迷迷糊糊半梦半醒，一觉醒来比没睡还要累些。
起来后洗漱完毕，撞到迷迷糊糊刚醒的岑晶，黑眼圈把她吓了一跳。
“你昨天晚上去做小偷啦？这、这……我没想到啊，居然能一大早在家里看到国宝大熊猫。”
一如既往十分没有营养的冷笑话。
罗萧萧勉强地勾了勾嘴角，想到待会儿要去单位交辞职信就整个人更丧了。
冲动是一回事，正儿八经面对现实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她已经把早上的黑米红豆粥煮上了，这会儿人盘腿坐在茶几前的地板上咬着笔杆儿想要怎么写辞职理由。
岑晶刷着牙凑过来，提议道：“就写‘老娘伺候不起，劳烦另请高明’啊，酷毙了有没有？”
罗萧萧睨了她一眼：“太阳没打西边出来，你起这么早很反常啊。”
“哼，你这个死没良心的，我当然是为了陪你去单位交辞职信，给姐妹壮胆去的啊。”
“真的？”罗萧萧一听，感动不已。
“假的。”岑晶抹了一把嘴角的泡沫，咧着牙浪笑，“当然是为了赶早第一个去健身房办卡，然后好讨价还价嘛！”
罗萧萧抿了抿嘴，转回头去继续跟自己的辞职信死磕。
最后她放弃挣扎，去网上搜了一封字数最少的辞职信模板随便抄抄。喝完粥就背上自己的斜挎包准备出门。岑晶急急忙忙跟上，一把掐了她的胳膊软肉，凶巴巴道：“不够意思啊，都不等等姐妹我！”
最后还是岑晶陪着一起去街道交了辞职信。